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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皇汉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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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9 15:34:19

先秦皇汉武 on Nostr: #太邪恶了 ...

#太邪恶了
#今天,我们要怀念一个人——纪念朱偰先生逝世五十周年
2018-07-15 00:04
今天,我们要怀念一个人。

50年前的今天,他于南京成贤街的南京图书馆含冤弃世。

上世纪五十年代,当南京城墙面临灭顶之灾的危急时刻,这个人不惜得罪当权者,挺身而出,阻止了南京大规模拆除城墙的运动。南京古城墙两处最有代表性的华彩段落——石头城和中华门瓮城,最终躲过了被拆毁的厄运,幸存至今。



(依山而建的石头城,是南京城墙中最古老的一段,她见证了历代王朝更迭仍屹立不倒,却差点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以一毛钱一块城砖的工价被拆卖。)



(同时险遭拆毁厄运的,还有这座宏伟的中华门城堡。她幸得朱偰先生挺身护卫而留存,成为当今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结构最复杂的古代瓮城城堡。)



(规模与中华门相当、状若船型的通济门城堡,就没有那样好运了,朱偰先生被打成右派后,这里被夷为平地。——图片选自朱偰《金陵古迹名胜影集》)

为此,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在后来的1957年反右运动中,他被“引蛇出洞”打成右派,而他保护古城墙的行为,更成为一桩重要罪状,从此备受迫害折磨,终于在文革初期不堪凌辱,含冤离开了这个荒唐的世界。



(朱偰先生1950年在南京紫金山)

是的,他就是朱偰先生,一位学贯中西的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一位勇敢而有骨气、有良知的中国知识分子,而今天,很多人更愿意称他为——南京古城墙的保护神。





(朱偰先生著《金陵名胜古迹影集》及《金陵古迹图考》,图文并茂,一图一考,用317幅照片系统介绍了南京地区的历史文化遗存。)



(《建康兰陵六朝陵墓图考》,与同期出版的《金陵古迹图考》和《金陵名胜古迹影集》一起,被称为“金陵考古三种”,至今仍是南京文史爱好者探究南京古迹遗存最重要的参考书籍。)



(朱偰先生一生热爱旅游,立志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写了大量文采斐然的游记,被称为“新徐霞客”。)



(在担任江苏省文化局副局长期间,朱偰先生为宣传普及文物知识做过大量工作。)



(朱偰先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编写了一批文史普及读物,《南京的名胜古迹》和《苏州的名胜古迹》是其中的代表,虽然只是两本小薄册子,但内容详实,图文并茂,令人爱不释手。)



(1959年,朱偰被免去江苏省文化局副局长职务,调到江苏人民出版社当编辑,常被派到农场劳动,种地、割麦、垒猪圈、拉板车。此时正值所谓“自然灾害”的饥荒时期,终日累饿交集,竟导致他全身浮肿。在孤独寂寞之中,唯一能使他暂时忘却痛苦的就是写作。《大运河的变迁》就成书于这段时间,1961年出版时,却不得使用朱偰署名,用的是他的笔名“绍华”。)



(朱偰先生的游记集,近年已被再次整理出版。)



(中华书局2006年整理再版的《朱偰金陵考古三种》)

朱偰先生的事迹,近些年已经广为大众所知了,这里就不再赘述。今天是先生忌日,我向大家推荐一篇他的遗作,以此寄托对这位可敬先贤的怀念。

这篇文章,其实是朱偰先生在他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写下的回忆录的一个片段。



(南京清溪村1号——朱偰先生故居,当年被多次查抄。)

1966年8月,朱偰先生在清溪村1号的住宅被造反派多次查抄,家中被掘地三尺搜查武器和“变天账”,家具被搬空,瓷器被砸烂,古玩字画被抄走,而朱家已捐给国家而未及运走的大批珍贵藏书,竟也被扔到院子里付之一炬,焚烧了整整半天后才被制止。



(天风海涛楼朱氏印记)

“天风海涛楼”,是朱偰先生的书斋名,其实这个楼是不存在的。朱偰先生说:“天风海涛楼者,空中楼阁也。”他曾于抗战胜利时发下宏愿,要在故乡海盐的云岫峰上筑一读书楼,“倾听天风海涛,坐对云帆沙鸟,并聚集南北藏书七十万卷,辟为图书馆,以竟先人未成之遗志”。可惜,这座筑在朱偰先生心中可以禁得起大自然天风海涛的书楼,在政治运动的狂风骤雨下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云岫峰也叫鹰窠顶,位于浙江海盐的钱塘江入海口附近,外临大海,内俯南北湖(古名永安湖),兼江海湖山之美,朱偰先生曾发愿筑一书楼于此峰上,这就是“天风海涛楼”之名的缘起。)

在随后更残酷的运动风暴中,朱偰先生被劳改、批斗、游街、勒令写检查交待问题,还经常遭受殴打。就在这样困苦险恶的环境下,朱偰先生仍然保持着写作习惯,在捡来的造反派油印传单纸的背面坚持写日记和回忆录。或许,他是想借青春往事的美好回忆,来冲淡现实的苦难与无情吧。

但是这样的行为,却又被造反派们视作对“革命行动”的无声顽抗。他的手稿被没收撕毁——继续写作——再被没收,如此反复多次,而对他的折磨也愈发变本加厉。当手稿第四次被没收后,朱偰先生终于不堪受辱,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在1968年7月15日愤然辞世。



(南京成贤街上的南京图书馆老馆。1968年7月15日,图书馆大门外墙上贴满了触目惊心的大幅标语。这天清晨,朱偰先生就在这里以惨烈决绝的方式告别了这个荒唐的世界。)

临死前,他悲愤地写下这样的绝笔:“我没有罪,你们这样迫害我,将来历史会证明你们是错误的。”

文革以后,朱偰先生被平反,一部分被查抄的手稿也被发还,这些回忆录文字才被重新发现并整理出来。据朱先生的女儿朱元春说,这些稿纸原来纸质很差,平反后发还时更是残破不堪,但字迹工整仍清晰可辨。



(《孤云汗漫——朱偰纪念文集》学林出版社2007年出版,收录了朱偰先生的部分遗稿和日记。)

这篇题为《船上与朱自清联句》的文章,记述了朱偰先生年轻时代的一段往事:1932年夏,在欧洲留学归国的海轮上,朱偰与朱自清结伴同行,两人一路以联句赋诗为乐,留下一段文坛佳话。

这段故事,在朱自清和朱偰两人各自已发表的著作中都有所叙述,后来的南京作家叶兆言也在文章中多次提及,而整个过程记述最为精彩而详细的,仍莫过于朱偰先生自己写下的这一篇回忆文字了。



《朱自清全集》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年出版,其中第九册为日记编。朱自清在1932年7月30日写道:“与朱偰君一同赋诗,朱得句敏于我,诗成,皆出彼手。”这次以文会友,朱自清显然是认了输的。



中华书局2009年出版的《天风海涛楼札记》,收录了朱偰先生的一些札记性文字。在第一卷《回首当年》之十二节《归国》中,他写道:“航海东归,凡二十五日,始又归至上海。海上与朱佩弦(朱自清)联句,颇不寂寞。”书中另一篇文章《朱自清》也提及此事:“同舟东归,海程漫漫,在地中海上,尝共事联句,以为消遣......”。



《烟雨秦淮》叶兆言著,南方日报出版社2002年出版,其中《朱偰先生》一文也提及朱偰与朱自清联句赋诗的雅事。叶兆言在他的另一篇文章《朱氏父子》(载于《万象》杂志2005年第4期)中,则对朱氏的家学渊源大为叹服,他评论说:“朱自清与朱偰斗古诗,甘拜下风,说白了就是童子功不如人,毕竟他没有朱希祖这样大师级的父亲。”

遥想朱偰先生当年,尚是年方廿五的翩翩少年,却在两场联句斗诗中力压年长他十岁且早已在文坛成名的朱自清先生,旷世风华,惊才绝艳,直令今日的追思者心驰神往,倾慕不已!

附:

船上与朱自清联句(朱偰先生遗作)

在威尼斯圣玛珂广场上散步的时候,我无意中遇见了朱自清。



朱偰在威尼斯(1932年)

我认得他已经很久很久了。他在北大求学的时候,是我父亲的学生,毕业以后,任清华大学教授。他是江苏东海人,长得很是清秀,可是先天似有不足,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我觉得他性情淡泊和平,待人接物,十分坦率,同他很合得来。1932年5月,他到欧洲来旅行,路过柏林,冯至特意在他住处,设茶点招待,并请了滕固、蒋復璁、徐梵澄、陈康和我作陪,还请我摄影留念。这次在威尼斯重逢,更觉得亲切。问讯之下,原来他也要乘意大利邮船“康德罗索”号回国,正愁长途没有侣伴。在归航途中,又得了一位知心的朋友,我很是高兴。



摄于德国柏林西郊冯知住处花园(1932年6月14日),在座皆一时名流,照片前排的两人,左为朱自清,右为朱偰。朱偰为此题句云:何言相遇易,此欢信可珍。

在地中海航行时,经过希腊半岛和克勒他岛,海水作澄碧色,经阳光一照,简直同透明的绿玉一般。远望海天一碧,远山近水,都如在琉璃世界之中。我同他谈到希腊的文化,谈到罗马的武功,谈到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又从文艺复兴谈到威尼斯的画派,和铁齐亚(注1)的名画。他对于西洋文学和美术,造诣也是很深的,最近这几天他在威尼斯观摩画院,印象犹新,他谈起来头头是道,但是后来谈锋一转,他说道:“威尼斯在意大利美术史上,自有它特殊的地位。可是我更爱它的南国风光,这样丰富多彩;城里河渠纵横,又像我国江南的水乡。”

我说:“我初到威尼斯,是在一个雨夜,大运河上漆黑的,坐在刚陀拉(注2)上,听雨声落在河里,船上的人指点两岸的古老楼阁,简直是神话一般的意境。”

他听了出神一回,说道:“就是月夜在海边的广场上散步,望着那若有若无的岛屿,倾听海潮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我们何不就以威尼斯为题,来联句解闷呢?”

他问道:“用什么韵?”

我说:“联句最好是五古,不用排律;韵几句一转,不必加以限制,可以展舒自如。”

他高兴地同意了,说道:“那就请你先开一个头吧!”

我谦让了一回,觉得应该请他领先。他拿起纸来说道:“你念,我写吧!”我只得先念了一句:

“去国忽已久,”

他说道:“起得不错,留下了不少文章在后面。”接着他念道:

“浩然思东归。南欧佳丽地,”

我接着念道:

“文物生光辉。乘日作胜游,”

他说道:“好。”接着念道:

“软尘沾素衣。登山寻旧墟,”

我念道:

“临流送余辉。”

他说道:“以下该入本题了。”我念道:

“中夜威尼市,小艇来三四,载客河上行,”

他念道:“灯火昏如醉。忆昔全盛日,”

我说道:“好一个灯火昏如醉,是神来之笔。”接着念道:

“声名四海被。舳舻转万邦,”

他念道:

“甲第连云起。繁华久萧索,”

我念道:

“俯仰空陈迹。咿哑橹声迟,”

他念道:

“处处王侯宅。”

我说道:“该写圣玛珂大教堂了。”接着念道:

“巍巍圣玛珂,辉煌缀金碧。”

他念道:

“法相现庄严,钟鼓闻朝夕。”

我接着念道:

“铜马来东土,赫赫扬威武。沧桑已迭乘,盛衰自有主。”

他接着念道:

“钟楼干云霄,登临望四宇。岛屿锦绣铺,市廛繁星聚。”

我接着念道:

“方场居中央,列柱遥相望。宿昔擅富贵,佩玉鸣铿锵。”

他说道:“该写威尼斯大公宫馆了。”接着念道:

“公宫临大河,名画何琳琅。轮奂美无比,岿然鲁灵光。”

我念道:

“太息名飞桥,悲风尚飂飂。楚囚昔对泣,常恐不终朝。”

他说道:

“现在该写点本地风光了。”接着念道:

“咫尺欢愁异,夜曲良娇娆。红灯映碧水,微风扬轻绡。”

我念道:

“南朝多旖旎,遗风未尽澌。楼台尚绮靡,寺宇竞成仪。”

他说道:“我们专写古的,威尼斯有名的手工业也应该点一点。”念道:

“玻璃与鞣革,玲珑逞巧思。”

我说道:“铺张得这么多,再要写一下去,恐怕累赘,该结了。”

他说道:“再有两句作结如何?我先说一句:

“徘徊不能去,”

我接着念道:

“缅古令神驰。”

他说道:“结得好!我们通篇再读一遍。”

读毕,我再抄下一份,说道:“这是归航途中很好的纪念,我要好好保存下来。”

朱自清说道:“不过是文字游戏罢哩。——也可以说是在雪上偶然留下的鸿爪吧。”

轮船过印度洋的时候,遇着大风浪,船摇摆得很厉害,同船的人,东倒西卧,呕吐狼藉。朱自清也患了晕船病,两三天没有能够起床。

轮船过了新加坡,将近祖国,大家的感触愈深。我看他身体好了一些,再请他联句,题目是“归航即景”,他同意了。可是这一次,他精神不济,大部分是我的句子。写完了以后,他说道:“这不能算是联句,应该说是你的作品。”现在也把这首诗录在下面,仍注明每人的句子(注3):

归航即景

回航逾万里,(商) 倏忽已兼旬。

东西亘大海,(清) 浩浩浑无垠。

风雨连朝夕,(商) 飘摇东海滨。

江山识故国,(清) 行旅话苦辛。

忆发威尼斯,(商) 晴波正粼粼。

悠悠地中海,(清) 长天无纤尘。

自古钟灵秀,(商) 文质何彬彬。(清)

希腊与罗马,战舰似云屯。

纵横四海外,(商) 霸业竟长泯。(清)

波赛故寥落,今居要路津。(商)

奇香淡芭菰,美味突厥珍。(清)

浩浩苏彝士,商舶往来频。

山崩壮士死,方得通航轮。(商)

红海连沙漠,酷热无与伦。

三朝过亚丁,清风始更新。(清)

漫漫印度洋,滔天浪似银。(商)

同舟畏风涛,辗转心逡巡。(清)

孟买号大埠,市肆似比鳞。

锡兰古名都,今日何沉沦。(商)

星洲介西东,欧亚道路均。

居民来闽粤,情貌滋可亲。(清)

香港本吾土,豪夺任强邻。

陷来百余载,仇恨犹未伸。

游子去故国,匆匆历数春。

千里赋归来,感慨难俱陈。(商)

遥望旧山川,岩壑良嶙峋。

奈何不自竞,宰割由他人。(清)

横流被中原,万姓号饥贫。

烟尘警东北.寇氛炽粤闽。

所望炎黄裔,三户必亡秦。

风雨忽如晦,似助我悲呻。

瞻望云海外,不觉涕沾巾。(商)

飞刀注:

1.铁齐亚,现在通常译作提香,意大利文艺复兴后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画家。

2.刚陀拉,“系威尼斯特有游艇,或做楼船形,船首刻作刃,装潢富丽,有中古之风。”(引自朱偰《天风海涛楼札记》之《威尼斯之夜》)

3.朱偰字伯商,故其诗句后标注为“商”字。

本文摘自《孤云汗漫——朱偰纪念文集》

小陆飞刀 敬录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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