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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k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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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6 08:03:45

Hakushi on Nostr: #QF919 5 ...

#QF919

5
明月高悬,白光晃眼,周身的草木、远方的山丘,轮廓都格外清晰,却又什么都看不真切。我们边走边照,在树上找鸟,让狗子提防豺和野猪。然而忙活半天,连个斑鸠都没见着。拿麻雀练了几枪,尸体掉进密林,懒得拣了。兴致索然,正想收工时,一路撒尿摸鱼的狗子突然站定,躯干绷紧,喉头低吟,发着红光的狗眼指向前上方。我打灯一看,一只肥硕的猫头鹰正瞪眼呆立在树干上。

杨佳慢慢伏身,单膝跪地,把枪托夹在腰间,枪管架在腿上。他估了估射程,微微前挪半步,说,“照好”,随即拉栓、装填、击发、再拉栓,迅速射出7粒铅弹。一连串有节奏、无灵魂的机械冲撞声,仿佛车间里一台平平无奇的机床。

杨佳全程盲操,目光始终不离目标,肯定7发全中,可那猫头鹰竟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空洞的大眼发出无声的嘲讽。我低声赞叹,好家伙,这么抗打。杨佳盯着鹰,装好弹,轻声说,子弹太小了,等一会儿,等它出血。

林子很静,偶有虫鸣,躁动的狗子在原地踏步,踩得落叶咔嚓响。杨佳神情专注,呼吸平稳,他眼里的世界大概跟我和狗子不太一样——枪口的仰角、变换的风向、雕像的伤势……各项参数加权,在脑中推导,几分钟后的一幕他几乎提前看到:雕像突然失衡、发软,开始摇晃,它试图振翅以维持站姿,却只扇了两扇就仰面翻倒,仅凭三根利爪倒挂在树上;一秒,两秒,两根,一根,雕像轰然坠地,抓落几块树皮。

第二天,杨佳把猫头鹰拿到华子家的餐馆,野味上新。华子说,猫头鹰拔完毛比鸡还小,脖子巨长,脑袋都稀碎了,全是杨佳打的洞。

这一票杨佳赚了15块,还分我5块,我一直留着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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