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荡群阴 on Nostr: ...
同样的人在被抛到更加危险或者是需要做出决断的环境当中的时候,他们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就直截了当萎缩灭亡或者寻找新的保护人了,而有些人就像是被唤醒了原先没有过的另外一个自我一样,扮演起新的角色来了。这一点是事先没办法预断的。之所以说预言是不靠谱的,根本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决断问题上是不可预断的,能够预断的是决断以后。你做出了某种决断就会有相应的后果,这是可以预断的;但是,你要做出什么决断,这事确实是无法预断的。只要愿意付出代价,任何决断都可以做得出来。这里面还有一点点差别:有些人其实并不知道不同的决断会有什么后果;有些人知道,但是根本不敢做出决断,实际上放弃做出决断,而像是水面上的稻草一样,听任形势把他这跟稻草吹得到处乱跑。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我不好说,我也分析不清楚。笼统地归结于上帝是比较省事而且正确的做法。实际上能够看出的一点痕迹就是,有些什么都知道的人,他好像是血液里面天生就缺了一点点什么一样,他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为自己作出决断的那种责任。他想闭起眼睛,像旧时的女人一定要自己的丈夫,嫁鸡随鸡,那样即使失败了也好受一些。知识份子当中属于这种类型的人特别多。就算不是所有知识份子都是这一类的人,但是至少这一类的人在知识份子当中是极其繁盛的。另外有一些人是,做出决断的能力比他们强,但是其实对自己做出决断的各种后果都不大清楚,因此他们很容易被意识形态所劫持。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想要达到某一种结果,却被知识份子意识形态制造家欺骗了,为了实现某种结果却采取了另一种不可能实现这种结果的相应决断。
同时具有两者的人,一般来说多半是出于健全直觉,就是说他是懵懵懂懂地意识到的。这个健全直觉其实说起来是极其简单的:必须做很困难的事情才能成功,如果在你可以做很困难的事情、又可以做很轻松的事情的时候选择了很轻松的事情,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谓有健全直觉的就是这样的人。其实真正的判断往往就是这个样子的。选择了比较轻松好走的路,就是下坡路;选择了比较危险的路,那就是通向统治者的路。因为东亚文化基本上是士大夫的费拉文化,它对成功的标准是完全扭曲的,所以把冒险性的东西评价得很低。但是实际上,所有的统治权都来自于对风险的经营。这一点也就从事先就注定了,所有的统治者经过或长或短的某一段时间,最终都要堕入深渊,因为没有人能够无限期地驾驭风险;但就是在你决定承受风险、同时你还没有被风险吞没以前,在这个从长期历史看来极其短暂的空间内,你注定要成为统治者。无论别人嘴上怎么样逼逼逼,只要他不敢像你一样承担风险,他就注定要为你所奴役。这个奴役可以用其他的名义说,其他的名义可以是很好听的、很愉快的,但是实质都只有一个,就是奴役。我们撇开政治正确不说,像大多数女人(包括法律上男女平等的所有地方)为男人奴役一样,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们在法律上没有足够的权利,而是因为她们希望规避风险,而使得替她们承担风险的人自动地变成了她们的主人。当然,这个当主人的时间可能像李自成的几天皇帝梦一样极其短暂,如果你选错了或者情况极其不利的话。但是总会有一些人像是博尔赫斯描绘的阿根廷史诗的主角一样,会在某一个节点上,他体内的血液向他吼叫说,“必须得这么做!即使明天就死,今天也得这么做!”具有这种素质的人,那么他就是天生的统治者,总会有一个风口浪尖会把他捧上哪怕是三天的皇帝宝座的。
同时具有两者的人,一般来说多半是出于健全直觉,就是说他是懵懵懂懂地意识到的。这个健全直觉其实说起来是极其简单的:必须做很困难的事情才能成功,如果在你可以做很困难的事情、又可以做很轻松的事情的时候选择了很轻松的事情,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一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谓有健全直觉的就是这样的人。其实真正的判断往往就是这个样子的。选择了比较轻松好走的路,就是下坡路;选择了比较危险的路,那就是通向统治者的路。因为东亚文化基本上是士大夫的费拉文化,它对成功的标准是完全扭曲的,所以把冒险性的东西评价得很低。但是实际上,所有的统治权都来自于对风险的经营。这一点也就从事先就注定了,所有的统治者经过或长或短的某一段时间,最终都要堕入深渊,因为没有人能够无限期地驾驭风险;但就是在你决定承受风险、同时你还没有被风险吞没以前,在这个从长期历史看来极其短暂的空间内,你注定要成为统治者。无论别人嘴上怎么样逼逼逼,只要他不敢像你一样承担风险,他就注定要为你所奴役。这个奴役可以用其他的名义说,其他的名义可以是很好听的、很愉快的,但是实质都只有一个,就是奴役。我们撇开政治正确不说,像大多数女人(包括法律上男女平等的所有地方)为男人奴役一样,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们在法律上没有足够的权利,而是因为她们希望规避风险,而使得替她们承担风险的人自动地变成了她们的主人。当然,这个当主人的时间可能像李自成的几天皇帝梦一样极其短暂,如果你选错了或者情况极其不利的话。但是总会有一些人像是博尔赫斯描绘的阿根廷史诗的主角一样,会在某一个节点上,他体内的血液向他吼叫说,“必须得这么做!即使明天就死,今天也得这么做!”具有这种素质的人,那么他就是天生的统治者,总会有一个风口浪尖会把他捧上哪怕是三天的皇帝宝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