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s Nos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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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11 03: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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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犯大的错误比事后找补更重要。不能总有救世主情节,救命稻草情节,那就很容易陷入一根筋,也会把时间偏好推得很高,想要立竿见影。总对自己保持一份怀疑,对新事物用试错的心态去尝试,允许计划、规划被修改甚至被否定、取消,才不至于铸成大错。
#### 上百个柬埔寨人要求对被俘虏的红色高棉士兵执行私刑
原创 志雄走读与投资 志雄走读 2025年02月10日

暹粒·14

另一本书是《他们先杀了我父亲:柬埔寨女孩的回忆》。作者在1975年4月的时候才6岁,她对当时环境的记忆模模糊糊。

她的记忆开始清晰恰恰是在10岁的时候,也就是红色高棉倒台之际。

在她的回忆中,作为解放者的越南佬,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个越南士兵,差点强奸了她。

我觉得最血腥的场面是,有红色高棉士兵被越南人俘虏,上百个柬埔寨人要求对他执行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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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那里。我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几乎和他面对面,中间只相隔了四五米。我不自觉地拉起布巾遮住了我的头和脸,我的心狂乱地跳着,恐惧渗透了全身。他正在看着我,他可以看见我。如果他逃脱跑过来杀我怎么办?我往后退开一步,紧靠着人群寻求庇护。群众蠢蠢欲动,充满期待和兴奋,紧紧包围那个囚犯,怒视着他。我从来没有目睹过处决。愤怒令我全身沸腾,只看到他们一个人被杀是不够的!

他的脸上面无表情,也没有开口求饶。他直坐在那张高椅背的椅子上,布满碎石子的山丘就像个舞台。他很黑,身穿红色高棉的黑色衣裤——我身上依然穿着这身黑色衣裤。他打结的头发汗水淋漓,他低垂着头专心看着脚。粗糙的麻绳把他的脚绑得很紧,都渗出血来了。还有更多绳索将他绑在椅背上,从胸口绕着身体一直往下到腹部。

“杀人犯!应该要让你慢慢痛苦地死去!”有人大喊道。

我们就是这样打算的。我希望他知道他的生命就要结束了。我希望他知道,我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想要他的命,而且很快就会让他见血。人们大声谈论着该用什么方法杀他最好,争论着什么样的处决方式是最漫长、最痛苦的。他们讨论应该使用哪种工具敲破他的头颅、割断他的喉咙。有人说我们应该让他坐在大太阳下,一点一点地削开他的皮肤,然后把盐抹在伤口上,还有人想要徒手掐死他。讨论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人们对于该怎么做无法达成共识。

最后,两个中年男子走到最前方,群众安静了下来。那个囚犯抬起了头,他现在看起来非常害怕,他眯着眼睛。嘴唇移动着,仿佛在喃喃说些什么,但又改变主意紧闭上嘴。汗水从他脸颊上滑落,流过喉结,浸湿了他的上衣。他低着头,再次看着自己的脚,知道已经无路可逃。他的政府养出了一群一心想要复仇、嗜杀成性的人民。波尔布特把我变成了一个想要杀人的人。

“兄弟们、姊妹们、叔叔们、阿姨们,”其中一个男人喊道,“我们已经决定要处决这个红色高棉,用他的血为被他屠杀的无辜人民复仇。我们想问有谁愿意当刽子手。”群众欢呼起来。他们环顾四周,心想谁会第一个自愿上台,起初都没有人举手,之前大家说了那么多大话,但现在每个人都沉默下来。然后,有几个人开始举手,群众才又热络起来。

一个女人大声地哭泣着,挤到了人群最前方。她很年轻,或许才二十几岁。她的黑色直发往后绑着,露出一张方正、消瘦的脸。她和我一样身穿红色高棉的衣服。虽然她流着泪,但她的脸阴郁而愤怒。

“我认识这个红色高棉的士兵!”她大声说道。她的左手拿着一把九英寸长的刀,那把刀是铜棕色的,不仅生锈了而且很钝。“他是我村子里的红色高棉士兵。他杀了我的丈夫和宝宝!我要为他们报仇!”

这时另一个女人也从群众当中挤了出来。“我也认识他。他杀了我的孩子和孙子,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第二个女人比较老,大约六七十岁。她很瘦,身上穿着黑衣。她的手中拿着一把榔头,木制的把手已经磨损得有裂痕。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老女人缓缓地朝他走去,手上拿着榔头。在我们上方,乌云也随着她移动,她走到哪就跟到哪。她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头顶。我想要遮住眼睛不看即将发生的事,但我做不到。那个老女人的手颤抖着,将榔头高举在头顶上方,然后用力地朝囚犯的头颅敲下去。他大声地尖叫,那个声音像木桩一样刺穿了我的心,而我想象着,爸爸或许就是这样死的。那个士兵的头往下垂,然后像只鸡一般上下摇摆着。鲜血从他的伤口涌出,流过他的额头、耳朵,然后滴到他的下巴。那个女人再次举起榔头。我几乎为他感到怜悯,但现在要放他走已经太迟了,要回头已经太迟了。对我的父母和我的国家而言,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鲜血溅满了那个女人的衣服、身体、头发和脸。她尖叫着,再次将榔头高举在头顶上方。血滴喷溅到我的裤子和脸上,我把它们擦掉,手掌上留下了红色的污痕。那个老女人又发出一声尖叫,这一回她的榔头击中了他的腿。他的腿抽动了一下,却被绳索牵制住了。榔头一而再再而三地击中他的手臂、肩膀、膝盖,然后那个年轻女人朝他走了过去,手上拿着刀,朝囚犯的腹部猛刺过去。更多的血涌了出来,洒在他坐着的椅子上。她又朝他猛刺,这一回是在他的胸口。那个红色高棉士兵的身体抽搐颤抖着,仿佛有电流正在他的腿、手臂以及手指中流窜。渐渐地,他不再动了,瘫坐在椅子上。

最后两个女人也停止不动了。她们的武器滴着血,然后离开了。当她们转过身时,我看到她们的表情也像是死了一般。她们的头发和衣服滴着血和汗,她们的脸又红又僵硬,只有眼睛看起来是活的,燃烧着更多的愤怒和憎恨。当群众让开让她们通过时,两个女人都没有说话。在处决的过程中,群众并没有欢呼,只是看着,沉默而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只被杀来做食物的动物一般。当两个女人离开后,群众才开始骚动起来。

“你有看到他的血有多浓稠、多黑吗?那简直是恶魔的血!”

“血很浓稠是因为他一直在吃我们辛苦栽种的食物,而我的家人却因饥饿而死!”

“她们为什么没有让他死得慢一点呢?”

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回家去了,留下我独自站在那里盯着那具尸体。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我父母和妹妹被谋杀的画面。当我站在那里想着他们是怎么死的,我的心又再次被撕裂了。我很快地把悲伤赶走。那具倒下的尸体让我想起了躺在自己母亲怀中的碧西,碧西的头也同样流了很多血。这个士兵的死却无法让他们任何人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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