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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14 05:2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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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政府主义与美国传统(上)

伏尔泰琳•克蕾,美国杰出的“不带形容词的无政府主义者”。此文在1908年发表于爱玛·戈德曼(Emma Glodman)创办的的期刊“地球母亲”,梳理了美国传统无政府主义的历史脉络。


美利坚传统,产生于宗教反抗,小型的自治社区,孤立的环境和艰难的殖民探索生活;其成长自从詹姆斯敦定居点建立到革命爆发之间的170年。这是宪法精神孕育的伟大时期,而且这篇宪法也的确或多或少保障了人们的自由。Wm. Penn在宾夕法尼亚的演讲中很好地概括了这种精神: “我和我的继任者愿意放弃作恶的权力。”


美国革命是这种传统所带来的迅速共识和明确主张,是对于暴政反击的不屈意志。暴政再也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但自那时起到现在,它一直在重塑那个革命者用以维系自由的政府本身的权力施行方式。


对于今日的平常美国人,革命意味着一系列“爱国者”和英格兰军队的战斗。成百万公办学校里的孩子被教授去画波士顿和约克镇围城战的地图,去知晓几次战役的总计划,去引述伯戈因投降所带来的战俘数量。他们被要求去记住华盛顿在冰上横跨特拉华,他们被告知去“记住保利”,去重复“莫莉斯塔克的寡妇”,去叫将军韦恩“愤怒的安东尼韦恩”,并且去诅咒本尼迪克 特阿诺德。他们知道“独立宣言” 是在1776年7月4日签署的,巴黎条约是在1783年签署的;然后他们就以为自己明白了革命-保佑乔治·华盛顿!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它应该被称为 “革命” ,而不是 “英格兰战争” ,或者任何类似的名字:或许这就是它的名字,仅此而已。从孩子到成年人,词语崇拜都已经主导了他们,以至于 “美国革命” 这个名字被认为是神圣的,尽管美国革命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胜利罢了。而 “革命” 这个词本身更像是一个令人憎恶的幽灵。无论何时,除了军队以外的人都不知道该词的实际内容。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很久,杰斐逊写到:

“时代的精神可能改变,也将会改变。我们的统治者会变得腐败,我们的人民会粗心大意。一个狂徒可能成为压迫者,而人们可能会成为他的受害者。这种悲剧决不能经常重复。当我们的人民依旧团结,我们的统治者依旧诚实的时候,政府可能还会在法律的基础上落实公民的基本权利。但这场战争结束后,这些人会逐渐凋零。因此,没有必要每时每刻都向人民寻求支持。这些人将被遗忘,他们的权利将被忽视。人们会忙着赚钱到忘却自己,永远不会想到联合起来以实现对自己权利的尊重。战争结束后,枷锁将越来越重,直到我们的自由在动乱中恢复或终止为止。”


对于那些代表了当时时代精神的人来说,他们个体所进行的战斗其实是革命中渺小的一部分,是转瞬即逝的事件,或是一种谋略。但是,他们在战争之前、期间和之后的参与,导致了政治制度的一种真正改变。这种改变使政府不应成为一种拿着鞭子凌驾于人民之上的优越权力,而是一种可靠、负责任、经济和值得信赖的代理人(虽然由于不总是被监督,从来不值得完全信任)。他处理社会共同关心的问题,并将共同关切的界限设定在人之间的自由不会互相侵犯的范围内。


因此,他们以建立最低限度的政府为出发点,这与现代无政府主义者提出的无政府理论所依据的社会学基础相同,即平等自由是最终的政治理想。不同之处在于:他们一方面认为,在需要联合行动的事务上(他们认为有可能通过选举来确保多数人的统治),最接近平等自由的状态可以被民主的统治所保障,另一方面,他们又认为多数统治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和不可取的;任何政府,无论其形式如何,都实际最终会被极少数人操纵。正如美国政府的目前发展所证明的那样;候选人将在选举前可能坚决表达对政纲的忠诚,而作为当权者的时候,他们却公开无视这些政纲且为所欲为;况且,即使多数统治可以被强加,也是对平等自由的颠覆。最好的办法是让那些关心共同问题的人自愿联合起来,而不强迫无关者或反对者。


革命共和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之间的基本相似之处之一是认识到,无权者必须优先于掌权者;地方社会必须是总体社会的基础;只有在有自由社区联合起来的情况下,一个自由的联邦才能存在;地方基层的精神将被纳入上级的议会,因此只有基层暴政才会成为上级政府拿来奴役的工具。他们一边深信必须使各地区乡镇摆脱暴虐的制度,另一边还是地方独立自主的强烈倡导者。与其工作于上级政府的国会,他们致力于献身自己的家乡,努力根除邻居和殖民者同胞对于限制继承制度的赞同、国家教会、人民阶级划分,甚至是黑奴制等不公制度的思想。虽然不是很成功,但他们确实取得了一些进步,而且让我们在获得自由的时候,每个人都对这些政治活动家而不是政府感到有所亏欠。他们还试图呼唤起地方社区的主动性。“独立宣言”的作者(既托马斯•杰斐逊)在1776年秋天拒绝再次当选国会议员。他回到了弗吉尼亚并在自己的家乡策划公众教育。他真诚地认为是一个 “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但又说:他对公共学校的支持绝不是为了“将其从私营企业的通常分支中夺走,毕竟私营企业管理能力的远超公共服务”;在澄清宪法对联邦政府职能的限制时,他还说:

“让联邦政府缩小到只料理外交事务,并在外交上把我们自己的事情与其他所有国家的事务分开。但对外商业除外,因为商业将由商人自己管理。联邦政府可能缩小成一个既简单,也不昂贵的组织;就像履行一些基本的职责的几个公务员。”


这就是美国传统,即私营企业能管理得比一切组织都更好。无政府主义宣称,私营企业——无论是个人还是合作社企业,都将在社会事业中平等。这里有两个特殊的例子,那就是教育和商业。美国政府已经承担了管理它们的职责,但在不可预料的制造业发展中,这两者表明政府管理其实比任何其他原因都更多地破坏了美国的自由和平等,更加扭曲了美国的传统,更为加速转变政府为一个暴政引擎。


革命者的意图是建立一个包括历史教育的共同教育体系;而不是死记战争的日期或将军们的演讲,也不是为了使波士顿印第安人茶党升华为历史上最受尊敬,最神圣而不可亵渎却又绝不可模仿的暴徒,而是为了让每个美国人都真正知道这些政府机构给广大人民带来了什么样的灾难,他们用什么手段榨干了人们的自由,以及人们的权力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被政府的武力、欺诈和特权所剥夺的。教育的目的不是为了培养安全感、赞美之声、自我满足、懈怠、以及对一个贴有“本土制造”标签的政府的被动默许,而是产生一种对统治者永无止境的警惕,制造一种压制试图侵犯个人领域的掌权者的决心-这才是革命者提供共同教育的主要动机。“信任,”通过肯塔基州决议的革命者说,“是专制的母亲;自由政府是建立在不安感中的,而不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是警惕而不是信任,孕育了了宪法来约束那些我们必须依靠的掌权者;因此,我们的“宪法”设立了对政府的限制,而信任也不能再更进一步。在权力问题上,请不要再听信对人的信任,而要用宪法的枷锁把掌权者束缚起来以免作恶。”


这些革命者留下的遗产特别能被应用在君主制党(译者注:既汉密尔顿等人的联邦党)在应对约翰·亚当斯执政期间通过的“客籍法和镇压叛乱法”上(联邦党提出,1798年获得国会通过。此法令通过时美国和法国处于半战争状态,其给予联邦政府驱逐外国人的权力,压制公众对政府的反对言论,遭民主共和党反对),也能表现于肯塔基州号召反对联邦政府行使此未经授权的权力上。反对者解释:接受此法律将“不经我们地方的同意就受到国会法律的制约,”也就是要放弃我们选择的联邦政府,生活在一种由独立意志,而非联邦权威所产生的权力之下。“弗吉尼亚州在下个月也通过了相似的决议;在那时,各州仍然自认至高无上,而联邦政府政府不过是个下属。


教导这种人民凌驾于他们统治者之上的自豪精神才是公共教育的目的!

但在今天拿起任何学校历史课本,看看你会在其中找到多少这种精神。相反,从头到尾,除了廉价爱国主义,对政府无可置疑的默许,安全与信任的摇篮曲外你什么都找不到——这是实然法律不会错的教条,对联邦政府权力不断侵犯各州保留权力(既第十修正案)的赞美,对反抗行为的无耻掩盖伪造,他们教导政府总是对而反抗总是错,眼花地美化联盟、权力和暴力,完全无视革命者所力图获得的人的基本自由。反无政府主义的后麦金利法案(麦金利总统被刺杀后美国对无政府主义的镇压和公民监控行为),一个比客籍法和镇压叛乱法更糟糕的法案,几乎使肯塔基州和维吉尼亚州愤怒到威胁叛乱的程度,被赞扬为华盛顿的全能父母官们的明智规定。


这就是政府学校的教导精神。问任何一个孩子他对谢斯起义(1786到1787由独立战争老兵领导的抗税起义)知道些什么,他就会回答:“哦,有些农民付不起税,谢斯关闭了在伍斯特的法院,这样他们就可以把这些契约烧掉;当华盛顿听说这件事时,他迅速派遣了一支军队,并给他们上了一堂好课-“结果是什么?”“结果?为什么…为什么…结果是……噢,是的,我记得…结果是他们看到了一个强大的联邦政府需要收税还债。“问他是否知道故事中另一边的人说了些什么,问他是否知道,那些为了解放这个国家而贡献出出他们的财产、健康和力量的人,现在发现自己因债务、疾病、残疾和贫穷而要被关进监狱,要面对新的暴政;他们的要求是土地应该成为那些想要工作的人的自由社区财产,而不被收税,孩子会回答 “不” 。问问他是否读过杰斐逊给麦迪逊的信,信中他说:

“社会足以用三种形式区分。

没有政府,就像我们的印第安人一样。

在一个政府之下,每个人的意志都有对社会有公正合理的影响; 就像在英国和美国的情况一样。

在强权政府的统治下,就像所有其他君主制国家一样,在大多数其他共和国也是如此。


要想理解这种生存诅咒,就须看到这点。这是一个狼治理羊的政府。在我看来,第一种社会是不是最好的,这个问题还不明确。但个人认为这对人口众多的社会并不适用。第二种社会好处很多。它也有问题,其中最主要的是动荡。但即使是这种问题也有益于防止政府堕落和培养公众对公共事务的普遍关注。我认为发生一些反抗也是件好事。


他又说(评价谢斯起义):

“上帝禁止我们二十年没有这样的叛乱! …如果不时时警告统治者人民依旧保持着抵抗精神,哪个国家能保持自由? 让他们揭竿而起吧…自由之树必须不时地以爱国者和暴君的鲜血浇灌。这是它的天然肥料。”


问问任何一个学生,他是否曾被教导过:“独立宣言”的作者(也就是这些学校的伟大创始人之一)说了这些话,他就会张开嘴并以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你。问他有没有听说过,那个在最黑暗的危机时刻吹响号角的人,当华盛顿看到前方只有兵变和绝望时,那个唤醒了士兵们的勇气的人。问他是否知道这个人也写过:“政府即使处于最佳状态也是必要之恶,最糟糕的状态下则令人无法忍受。”如果这个孩子比一般人更有见识的话,他就会回答说:“哦,好吧,他(托马斯·潘恩)是个异教徒!”盘问他关于宪法的优点,他已经学会了像一只能检测民意的鹦鹉一样重复宪法的好处,你会发现他的主要概念是在不是在讲国会被限制的权力,而是它能授予的那些权力。

这些就是政府学校的成果。我们,无政府主义者,指着他们说:如果相信自由的人依旧渴望那些自由原则,就让他们永远不要把这种机构托付给任何政府;因为政府的天性是成为一个独立出人民的机构,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存在的组织。它掠夺人民并授予人民任何使它自己安全的东西。正如国父们对欧洲各国政府所说的那样,我们对独立一个世纪之后的这个政府也这样说:“人民的鲜血已经成了这个政府的遗产,但那些依靠政府吃肥长胖的人是不会愿意轻易丢弃这个政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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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政府主义与美国传统(下)

公共教育维系一个民族的智力和精神,是一个国家进程中最微妙,最影响长远的塑造引擎;但商业是一种力量,就如同它能快速处理物质问题和产生直接效果一样,它能最快地消除宪法纸面上的限制障碍,并塑造出一个符合其要求的政府。在这里,我们如果回顾独立战争后的125年,就可以看到革命共和主义者构想的小政府是注定要失败的。这是因为:

1.政府的本质
2.人性的本质
3.商业和制造业的本质。

至于政府的本质,我已经说过政府的本质是分离出来夺取自己的利益,以反抗政府者的牺牲为代价;所有使它成为别的东西的企图都失败了。在这里,无政府主义者和革命的传统敌人——君主主义者,联邦主义者,强大政府的信仰者,今天的罗斯福夫妇,杰斯,马歇尔和汉密尔顿的意见都一致。汉密尔顿作为财政部长,设计了一个不幸成为我们今日遗产的金融体系。他们的目标是双重的:首先是迷惑人民,使人意识不到是谁在为公共财政付出;另外是充当腐败司法机关的机器;“因为他公开表示:人只能受两种动机的支配,即武力或利益”;当时他无法使用武力,就勾结利益和立法者的贪婪,成立一个利益与选民利益完全分离的人组成的协会,互相腐败,互相掠夺。无政府主义者同意汉密尔顿的看法合乎逻辑(译者注:既是权力制衡),也理解政府的核心是什么;不同的是,尽管大政府主义者认为这是必要的,但我们选择相反的结论:即没有任何政府。

杰克逊与中央银行的斗争

至于人性的本质,我们国家的经验已经清楚地表明,人性不会保持不断升华的道德状态。就像人们预言的那样:从革命到现在,我们的精神已经凋零;我们全神贯注于“挣得利润”。对东方物质的渴望在很久以前就战胜了76年的精神。那是什么精神?英国的商品被禁止进口时,弗吉尼亚、卡罗莱纳、马萨诸塞、纽约的人们被激励起来了。他们身着粗糙的土产布,喝他们自己酿的啤酒来使自己的口味适应自家的产品,而拒绝屈服于帝国对这些产品的税收。即使在这些革命家的有生之年,精神也在衰败。对物质安逸的热爱在大众中总是比对自由的爱更伟大。一千个女性中有九百九十九个女性对裁剪一件衣服,而不是自己性别的独立更感兴趣;一千个男人中有九百九十九个男人更喜欢喝一杯啤酒,而不是质疑对其酒的征税问题;有多少孩子不愿意拿游戏的自由来换取一顶新帽子或一件新衣服的承诺?正是人性产生了复杂的社会机制;正是它通过使政府关切倍增,使政府的力量和人民的弱点也都双双倍增,正是他产生了对公众问题的漠不关心,从而使政府的腐败变得容易。

至于商业和制造的本质,就是在地球表面和每个角落之间建立联系,以增加人类的物质需求和享受的愿望。


美国的传统是孤立主义:我们通过艰苦的牺牲赢得了自由,所以还希望自己和他人都独自过自己的生活,各自的原则都将由时间审判; 我们习惯了行使我们自己的权利; 我们可以免受欧洲庸俗华丽的仪式,审美,区分所污染。一些人充分预见到美国缺少这些。他们热情地写道:“我们现在看到成倍增长的欧洲人移民到美国,但却没有一个美国人去欧洲定居的例子“,并接着说:“ 唉!不到一百年,“革命的女儿”理想就将是带着奴役美国所榨取钱财,去欧洲购买一座城堡,一个头衔和当个腐败的领主!美国的商业利益正在寻求一个世界帝国!”

美国早期的不干涉主义外交


在革命的早期阶段,似乎美国的“昭昭天命”就是成为一个交换食品和产品原料的农业民族。那个时代的文章这么写:“只要农业还是我们的主要产业,只要美国还有空余的土地,我们就会保持美德。当我们的人口和欧洲一样在大城市中相互堆挤时,我们将变得和欧洲一样腐败,并如同欧洲人那样互相吞噬。“ 现在的商业和制造业的发展伴随着强大政府的成长,因此这正是我们所在干的事情。同时伴随的预言也得到了实现:“如果这个庞大的国家将被置于一个统一的政府的统治之下,这个国家将会极度腐败,因为政府无法关注如此广阔的国土。” 在今天的地球上,没有一个政府像美利坚合众国那样彻底和无耻地腐败。当然还有另外一些更残酷,更暴虐,更具破坏性的政府,却没有一个如此污秽。


然而即使在建国先贤的时代,也同意了对这种后来的暴政进行第一次让步。这种行为是在制定宪法时做出的。宪法制定主要是因为商业的要求,因此它一开始就成了勾结权力的商人的机器。这预示着会侵犯国家中其他人民的利益,如土地和劳工权益。国父对中央权力的怀疑使他们徒劳无功地制定了前十二项修正案。他们又徒劳无功地试图努力限制联邦政府的权力, 将言论自由,新闻自由,集会和请愿自由纳入宪法。但现在对这些权利的侵犯每天都在肆虐。从十九世纪初以来,这种侵犯或多或少就已经被发生了。今天,每个警察中尉都趾高气昂地认为,他们本身比联邦的一般法律更有权力;那个告诉罗伯特亨特他的拳头能比宪法更有力量的警察是对的。集会权是一种已经过时的美国传统; 警察协会是现在的社会新模式。这皆是因为人民对自由漠不关心,以及反映帝国政府实质的宪法新诠释在不断进步。

依据美国传统,一支常备军就是一支对自由的常备威胁。在杰斐逊的总统任期内,常备军人数被降低到了3000人。依据美国传统,我们将自己置身于其他民族之间的事物之外。但依据现在美国做法,我们掺和进了从西方到东印度,从俄罗斯到日本的所有国际事物,为此我们有了一支高达83251人的部队。


依据美国传统,一个国家的经济事务应该同样遵循个人生意的诚实简单原则;也就是说,债务是一件坏事,一个人的第一笔经济盈余应该被用于偿还债务; 办公室数量和办公室管理员应该被降至最低。但依据现在美国做法,联邦政府应该总是有数百万美元的债务,哪怕付出一场战争的代价,债务都不应被偿还;如果 获得了收入,那么办公室管理员们的需求总是第一位的。据报道,在上一届政府任期内,政府已经创建了99,000个办事处,每年的费用为1663,000,000美元。这是杰斐逊的心理阴影!“如何获得空缺的政府职位?死在岗位上的很少; 辞职的则根本没有。“ 所以[西奥多]罗斯福通过制作99,000个新的岗位来解决这团乱麻!很少有官员会去世 - 而且没有人会辞职。这些人将有更多儿女,所以政府将不得不再创造99,000个办公处!这么看,我们的联邦政府还真是一个简单有效的东西。

历史上的杰克逊无债期

依据美国传统,如果立法者试图违宪,那么司法机关应对立法做出制衡。但依据现在美国做法,司法机构为每一条扼杀人民自由的法律辩护。当人民试图获得某种程度的自由,司法机构则使立法机关的每一项举措都无效。用杰斐逊的话来说:“宪法只是司法机构手中的蜡,他们可以以随意扭曲和塑造他们。” 说真的,如果那些在革命时为自由奋斗的人,现在要看现在劳工的工作场景,他们会和这些人说:

“我感到后悔的是,我死于这样一种信念。1776一代人为了自治和国家幸福所付出牺牲徒劳无用。这些牺牲将被他们子孙的不明智的激情所抛弃,而我唯一的安慰就是我不会活着看到这种悲哀。”


而现在,无政府主义将对所有的这一切,对着共和主义的破产,这个已经在我们过去自由的废墟上长大的现代帝国说什么?我们这样说,我们的国父所犯的罪过是他们完全不信任自由。他们认为有可能在自由和政府之间妥协,认为后者是“必要的邪恶”。在妥协的那一刻,我们现在整个暴政的怪物开始成长。为维护人民权利而设立的政府机构成为了鞭打自由人的辫子。


无政府主义说,请不要对言论做任何规定,言论就将自由; 一旦你在纸面上宣布言论是自由的,你就会有一百名律师抢着证明 “自由并不意味着滥用,也不是无所顾忌的许可”; 他们将一遍又一遍定义自由到其不存在为止。让言论自由的保证存在于每个人施展权利的决心中,我们不需要纸质声明。另一方面,只要人们不关心行使自由,那些渴望暴政的人就会剥夺它们。暴君是积极而热情的,并且会以任意神灵,宗教和其他方式的名义,努力为沉睡的人戴上镣铐。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是否有可能激励起漠不关心的人民?我们已经说过是殖民生活养育了自由的精神; 殖民地生活的要素之一是对免受宗教派别压迫的渴望,以及对此类压迫的嫉妒和警惕; 冒险者社区的孤立使每个人都强烈地依靠自己的资源,从而培养了全能的人,但同时又建立了强大的社会纽带; 最后,微型社区还有较低的复杂性。


这一切条件现在都消失了。至于宗派压迫,现在只有偶然的愚蠢施压才能使一个教派变得有趣; 在没有这种压力的情况下,奇葩的宗教教派们扮演着傻瓜的角色,再也没有一点英雄色彩,与自由从名义上到实质上都没有关联。古老的殖民宗教组织派已经逐渐成为 “社会支柱” ,他们对政府的敌意已经消亡,他们的攻击性已经消失,他们像豆荚一样彼此相似,他们建立教堂 – 接着就在里面睡觉。


至于我们的基层社区,他们像我们自己一样绝望无助地相互依赖,不断减少从事农业的比例; 甚至就这些人还都已经是贷款的奴隶。至于我们的城市,其中可能没有一个人能自给自足持续一个星期,没有一个人不会因为自己生产食物的主张而绝望地破产。为了应对与这种情况相关的政治暴政,无政府主义肯定自给自足的经济,过于庞大社区的解体,以及对于地球资源的使用。


我不准备说我清楚地知道无政府社会会产生;但我清楚地看到,如果人要获得自由,就必须这样做。我其实非常满意,大众更喜欢物质财富,而不是自由,我不希望他们只能通过智力或道德运动,摆脱目前经济体系所绑定的压迫枷锁或建立自由社会。我唯一的希望是经济体制和政治压迫自身的盲目发展。这种压迫最大的代表性衰弱特征表现在制造业。每个国家都越来越多地成为制造业,织物出口国,而不是进口国。如果这种趋势继续遵循自己的逻辑发展,那么最终必然返回到每个社区为自己生产。当制造商已经没有国外市场时,剩余产品会如何?为什么,那么人类必须面对在剩余货物中坐下来死去或收缴这些货物的困境。


确实,即使是现在我们也部分面临这个问题; 到目前为止,我们选择坐下来死去。然而,我认为人们不会永远这样做。一旦通过征缴行动,他们就已经克服了对财产的恐惧,以及他们对政府的敬畏,他们可能会意识到物品是被拿来使用的,所以人比物品更伟大。这或许将会激发起自由的精神。


另一方面,现代发明遵循的机器简单化趋势,开启了机械与较小工人集团相结合的优势。这种发明趋势按照自己的逻辑,将会使巨大规模的制造工厂分裂。人口将追随着分裂的碎片,我们将会看到的确实不是美国早期那些坚强,自给自足,孤立的冒险者社区,但却是成千上万的小社区沿着交通线路延伸。每个社区都在很大程度上为自己生产,能自我依赖,所以因此能够变得独立。这样相同的规则对社会和个人都有利 - 那些自由的人可以自己谋生。


至于击败这种暴政的恶毒产物,即常备军和海军的问题,只要人们愿意战斗,他们就会以各种形式拥有武装力量。我们的国父认为他们已经使用了自愿民兵来防范常备军。而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已经活着看到这些民兵已经宣布成为美国正规军事力量的一部分,并且与常规军一样受到同样的要求。不到一代人,我们可能会看到民兵成员领取联邦政府的日常工资。自从表现出战斗精神,任何军事组织都不可避免地遵循同样的中心化集权路线。而无政府主义的逻辑是,最不令人反感的军队形式是自愿出现的,就像马萨诸塞州的分钟人一样,并会在不需要时尽可能快地解散:真正令人向往的事是所有人 - 不仅仅是美国人 - 应该和平相处。为实现这一目标,所有爱好和平的人都应该撤除对军队的支持,并要求所有发动战争的人都应自己承担成本和风险,既不付费也不为那些选择把杀戮人民当生意的人支付罚金。

对于美利坚的不干涉主义传统,无政府主义寻求将其精神传达给个体本身。它不需要怀疑阻隔的孤立; 它知道这种孤立是不可取的,也是不可能的; 但它教导说,所有人都该严格管好自己的事业,在意一个流动的社会,自由地使自己适应社会需求。一个属于所有的人的世界,同时也是每个人都需要与希望的世界,将会诞生。


当现代革命因此来到整个世界的中心 - 如果它会,我也希望它将会 - 那么我们希望能看到我们国父那种骄傲精神的复活,这种精神赋予了人类超越阶级和财富之上的简单尊严。也就是说,成为一个普通美国人比成为一个国王更伟大。


在那一天,应该既没有国王,也没有美国人 - 只有人; 在整个地球之上,只有人们。



译者笔记:

伏尔泰琳•克蕾,杰出的19世纪美国演说家和作家,以她强烈的反资本主义,反父权制度和反国家体制出名。

值得注意的是,19世纪美国个人无政府主义者语境下的 “资本主义” 并不指带有自由市场和企业竞争的经济体制,而是“国家支持的社会资本垄断”。由于独特的文化环境,美国无政府主义产生自英美激进古典自由主义传统与普鲁东互助主义的交织影响,其开创者约书亚•沃伦首次提出“个人主权”概念,成为现代自由意志主义“自我所有”概念的前身。其著名理论家,本杰明•塔克就曾说:“无政府主义者不过是无畏的杰斐逊民主党人”。尽管由于时代限制,其经济理论保留了已经不被现代多数经济理论承认的劳动价值论,19世纪美国无政府主义的政治理论依旧对现今左右两翼的自由意志主义理论发展都产生了极大影响。从左翼观点,他们开创了市场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女权的先河;而无政府资本主义理论家罗斯巴德则在承认他们的经济学差异基础上,继续评价:“政治上,我们的区别非常小。”(来源:The Spooner-Tucker Doctrine: An Economist's View)
自由意志主义作家 Jeff Riggenbach评价此文:
“这篇文章堪比一颗宝石。对这些巧妙的问题没有更好的简要回答方式了:无政府主义思想在美国国父的字里行间以什么方式被隐含表述;公共教育,作为保障自由社会的基石,其本身的荒谬性在何处;人们为何对自由普遍漠不关心。这篇文章是引人注目的,它来源于一种激昂的蔑视精神。无论是被纳入“公民”或“政治科学”的学科,还是什么包括其他历史阅读材料的课程中,每个美国高中生都应该阅读这篇文章。”
虽然Riggenbach认为“无政府主义和美国传统”是一个“被忽视的经典”,但他承认这篇文章并“不完美”。实际这种批判可能过于微弱了。尽管此文力量十足,但从某些方面来看,它也存在根本性的缺陷。
例如,克蕾完全引用托马斯•杰斐逊来支持她对美国革命的叙述,非杰斐逊主义者则被视为异类。因此,她对美国传统形成了一种非常狭隘的概念 - 恰好符合她自己的意识形态的先验条件。尽管如此,从中也可以看出带有自由主义色彩的美国早期“杰斐逊-杰克逊主义”与汉密尔顿-亚当斯所代表的重商保守主义的紧张关系。

另外,在克蕾的意识形态先验条件中,无政府主义的主要社会单位是由地方性的自足农业社会组成。实际根据出版时已众所周知的经济理论,这种原子化的农业社会有很多不足之处。另外她对本身蓄奴的杰斐逊,以及杰斐逊主义色彩的农业共和国的同情导致她忽视了奴隶制度,相反却把主要的问题归结于商业。不过可以理解的一点是,其憎恶的联邦党重商主义和中央银行体系的确赋予了权贵商人极大的特权利益。但总体上说,这种依照传统的经验式的经济理论是不完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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